南枝√

我的徒弟不可能那么可爱8

这样的话让我想到六百年前他初来我身边,从一个漂亮的瓷娃娃到如今仙风道骨的行者,我陪了他也快六百余年。

  

我晃神。

  

惠岸自然得拿过我手中的饵料,尽数抛洒出去。

我再看,发现惠岸已经将剩余是饵料全部放进莲池,我劝道,“小鲤鱼就少吃些,吃撑了可没人替他们消食。”

惠岸眨眨眼睛,“好的师父,下次吃食就晚些罢。”

  

我点头,随即走上莲座。

  

“我刚下云头时发现小师弟山顶赶,是去打理藏经阁么?”

惠岸的声音很温和,他慢步走到我旁边,为我举起净瓶。

  

我打坐在莲座上,能感受到惠岸的目光,“为你分担些事,省的徒儿两头跑。”

  

惠岸没有回声,只是站在侧旁,垂目举瓶。

  

依着和徒儿几百年的习性,这件事他并没有什么异议。

  

南海一下子就好像寂静了下来,只有日光耀耀,白鹤振翅,湖海交融倒灌。我眯眼,思绪万千。

  

  

惠岸这几天似乎在尽职的做一个师兄的本分。 

红孩儿每次到我跟前顶礼之后,都会笑眯眯得惠岸问安,仿若过去的事情皆是泯恩仇。

我对红孩儿这种表现十分赞赏,这是修佛的好坯子,他有禅心懂佛语。

惠岸每次也会回应问安,向红孩儿揖佛礼。

  

红孩儿在打理了几次藏经阁后对佛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,但凡遇到晦涩的佛语,他就来问我。我自是十分愿意教导。

我让红孩儿将晦涩的经文写在抄经纸上,攒多一些拿来问我。

  

不多时,红孩儿就拿了一页的抄经纸过来,上面金墨勾勒的佛经语句,虽然抄写正确,但是字迹却不忍直视。

我问他在家时本亲没有教过习字么?

红孩儿挠了挠头,他茫然道,“我在师父这才提笔写过字,在别处都是动动手指施法就完了。”

我点头,颇有恍然大悟的感觉,慈爱道,“其他书稿可以不经手,但是你既入佛家,禅诗佛偈都必经手。为师知你不解,但这是规矩。”

  

对于这个规矩我也了解甚少,但是佛祖让我们各司其职时就吩咐下来。

  

红孩儿虽然一知半解,但是听话的应承了。

  

他就问我,“那师兄每日也会写些佛语问师父吗?”

“现在不会了。”我思考了一下。

惠岸初来乍到时,对这些佛本经书也没有太大兴趣,不过向来我吩咐要深学的东西他都会看。我更着重教他武学,不过惠岸也执拗,对于武学近几百年只在混铁棍上讨功夫。

  

“若我有时忙于它事,你尽可问你师兄。他对佛家心学造诣很高。”

我说完,又想起了惠岸的执拗,刚来的一百多年惠岸几乎将藏经阁大大小小的经书都深谙了个遍,好学又懵懂的样子。

  

虽然不是真的感兴趣。

  

我教完红孩儿,目送他飞向山顶就转头进了紫竹林。

惠岸在紫竹林里练棍,他挥棍如舞剑,丝毫不见混铁棍之沉重。每一棍打在撒落地上的竹叶时,都能将竹叶卷起,让竹叶如花裹挟着棍子的顶端腾空,而后纷纷飘落。

长袂生风,顿足起舞。

竹叶被棍风打散,四处乱飞,看不清惠岸此时的样子。

  

许久

惠岸停了练习,他额头浸出微微薄汗,脸颊浸红了些。他到我面前,向我顶礼,“师父。”

  

“练得如何。”

他抿了抿唇,又伸出舌尖润红了唇瓣。

“不如何。”

  

我有些惊异,今天我所见的棍法比之前练的大有精进。

惠岸抬头温温笑道,“比起昨日,不如何。”他的眼睛黑亮,但好像深青沉淀在里。

  

不如以往那么漆黑无亮。

  

我一时愣神,伸手去碰惠岸的眼睛,指尖堪堪在惠岸眼前停住。是惠岸握住了我的手,我回神知道逾矩想挣脱开来。

惠岸手劲极大,他的拇指轻抚过我的手背。在我不愉的时候当即松开了我。

  

“师父把手指伸过来要戳瞎徒儿的眼睛么?”惠岸若无其事的,脸上没有表情的用无辜的声音问道。

“徒儿的眼睛还和往常一样黑漆光亮。”我笑眯眯的答非所问,“为师甚是喜欢。”

惠岸好似知晓我后面的意思,刚刚练功降下去的脸侧薄红又深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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