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徒弟不可能那么可爱4
他沉默不语,又抬头看我。
“弟子去扫落叶。”他拿着扫帚正欲要走。
“站住。”我冷笑一声,“惠岸你就那么想做事吗?”
惠岸身子一僵,向我行佛礼,“为师父排忧解难理应得的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我怒极反笑,他这倔脾气真是要顶破天。
“你去整理普陀山顶的藏经阁,阁内五万三千八百卷经文,卷卷拿下,竹简手抄各方两边。精深易懂放一处,愣严开智放一处,成佛妙法放一处,大根器的放一处。小乘的也放一处。”
“期间不可用法器,你自己整理!”
惠岸难得没有反驳我,他把那根扫帚斜放一边就去往山顶。
他没有踏风上山,而是徒步。我看他清瘦的身影,沉默许久。
我坐在莲座良久无言,原是有很多话宁愿憋着也不想同我这个师傅讲上一讲。
我又想了很久,看着南海落日划向海面,金灿的余晖映着我的面孔,我将一簇光攥入手心。
他才六百余岁,我这个上万岁的人跟他置什么气。
徒弟果然得哄着。
就算他现今不想与我讲,我也等着他好好与我细说。
我踏云而上,藏经阁受着余晖浸暮。
我推开殿门。
惠岸跪坐在地上,他将阁内所有经卷都拿了下来。一卷一卷翻着,在数归类。
他背对着我,手上的动作突兀的停止了,“师傅。”他声音发哑发涩,全无平日的清越。
在空旷的藏经阁里,这声音异常刺耳。
“为师...”我叹息一声,刚想解释。他就过来冷不丁的扑到我怀里。
我后退几步浑身一僵,只好用手抚着他的背,贴心的问,“为师罚重了?”
惠岸长大后就没往我怀里扑过,如今他猛然一扑我到有些不知所措。
他把头枕在我的肩头,一言不发。
我从没有想过他如此脆弱,但心里也没有数。
但这个样子跟他往常大相径庭。又生怕他说出什么让我瞠目结舌的话。
“好了!”我拍拍他随即推开他,严肃道,“多大的人了,还往师傅怀里钻。”
“我没有往其他人怀里钻过...”惠岸声音低低的,近乎喃语。
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在意的地方还是和我不一样?!
惠岸的白衣弄脏了些许,膝盖的布料也有磨破的地方。这段时间他应是没有起来过。惠岸太执拗,他并不是不懂变通。
“好了。别整理了。”
“不,要整理。”
“不了,不需要。”
“师傅说的,徒儿不能不整理。”
“不整理了,随我回去。”
“整理。”
“非要如此?”
“整理。”他语气硬邦邦的,没有任何软化。
“......”
惠岸见我没有说话,他突然朝我咧嘴笑了。惠岸生的昳丽,清风明月,眼睛中盛着南海的潋滟如光,让人赏心悦目。
惠岸很少笑。
“只有师傅的话我会好好听的。”
.........
但为师说让你不要整理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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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音是个直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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